第一百零八章(5 / 6)
云琅胸口牵扯,回握住萧朔的手,低头喝了两口参汤。
萧朔轻声:“从今以后,或可不必再有挚友知己,重蹈你我覆辙。”
云琅压下眼底涩意,呼了口气,吹毛求疵找茬:“挚友知己?”
萧朔抬了下嘴角,将尚且温热的参汤含了,单手拢住云琅脊背,慢慢哺给他。
云琅喝净最后一口参汤,呼了口气,抵在萧朔胸肩:“这条路要走很久……比我收复燕云久得多,比打场胜仗难得多,到了最后也未必能成。”
“姑且一试。”萧朔道,“你我同去同归,人生一世,路并不长。”
“还以为是跟你卖酒享福。”
云琅忍住笑,摇摇头,像模像样叹气:“原来挣的是卖酒的钱,操的是安天下镇家国的心。”
萧朔抬手,在少将军背后揽住:“是我牵累你。”
“天地牵累你我。”
云琅笑了笑,阖眼缓声:“卖卖酒,顺手为天地立个心。”
……为天地立心。
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
前朝先贤张载的横渠四句,学宫里人人被先生教着背过,真记进心里,化作胸中千岩万壑、山高水长的,就只有琰王殿下一个。
“故而,”
萧朔道:“景王那座醉仙楼,该赔给你我。”
云琅:“……”
云琅:“?”
云琅上一刻还在心里告慰端王叔端王妃与先帝先后,转达萧小王爷如今已志存高远、胸有丘壑,下一刻就又听见他惦记人家的醉仙楼:“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景王一只羊薅?”
“能。”萧朔道,“你方才与我说的那个韩从文,是兵部尚书的嫡子。昔日朝堂议和,对边境纳贡,他悲愤立寒潭三日以抗,与兵部尚书大吵一架,隐瞒身份来了禁军。”
萧朔:“兵部尚书给高继勋塞了不少银子,只求叫他儿子不要受苦,抄家时一并抄没了。”
云琅:“?”
“此事毕竟事出有因,暂且隐匿下来,以待朝局稳定后再罚,赃银必须有个去处。”
萧朔揣摩云少将军大抵是嫌酒楼一处不够,摸了摸云琅发顶,将银票递给他:“来日买了爆竹,你我同放。”
“…
…”
云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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