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问路(5 / 5)
         
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驾口音,”钟意将钓线缠起,回身面对来人:“并非长安人氏。”
    来人答道:“的确不是。”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”钟意问:“来此有何贵干?”
    “人生苦短,正该信马由缰,行万里路,方才不算辜负,”来人笑道:“困于尺寸之地,好没意思。”
    “岁月本长,而忙者自促,天地本宽,而鄙者自隘,风花雪月本闲,而扰攘者自冗。”钟意笑了一声,道:“尊驾,兴许不是方寸之地太窄,而是你的心太小。”
    “好利口,好奇思!”来人一时无言,旋即笑了,翻身下马,躬身行了一礼:“荥阳郑晚庭,方才冒犯,居士勿怪。”
    钟意笑道:“荥阳郑氏也是大家,满门芝兰玉树,到了长安,不去万丈红尘里逍遥,怎么倒来为难我一个出家人?”
    “在下受人所托,来送个口信,山中路径崎岖,失了方向,”郑晚庭含笑解释,道:“敢问居士,青檀观何在?”
    “自此地向西便是,”钟意答了他,又问:“你去找谁?”
    “去寻越国公府的女郎,”郑晚庭道:“有人托我给她带句话。”
    “哦,”钟意道:“那你大可不必走这一趟了。”
    郑晚庭一怔:“怎么?”
    钟意说: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    “啊!”郑晚庭大吃一惊:“怎么会?!”
    凡俗出家,便是别了红尘,与死有什么区别?
    他旋即意会过来,再施一礼,苦笑道:“怀安居士,先前是我无理,还请不要戏弄我了。”
    他几次三番致歉,确有诚心,钟意也不为难,解了帷帽,还了一礼:“有来有往,你我两清了。”
    郑晚庭早知越国公府的女郎有京都明珠的美誉,然而未曾目睹,终究难以猜度,待她解下帷帽,却见那女郎做道家打扮,仪容风流,绮态婵娟,竟看的痴了。
    郑晚庭径自失神,钟意却未看他,而是望向随他同行的男子。
    那人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,立在那里不语,便自生一种气度,见钟意看过来,颔首示礼。
    “沈复沈幼亭,”他轻轻道:“居士有礼。”